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109,师父的下落
皇帝老爷的赏赐可谓是应有尽有,珍奇古玩,各种绫罗绸缎,各种珍贵香料,恨不能把他的私库给搬空,就为了给萧元祐长脸。
更不要说后头送赏赐的宫人,那是浩浩荡荡的,绵延数里。
或者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为了给萧元祐长脸,更是给辛夷撑腰,向所有人表示,他很欣赏,承认养子这个妻子。
等到崔海口水都说干了后,终于把那些赏赐给念完,被这样一弄,之前拜堂风波也就不了了之。
崔海送完赏赐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一边,等着新人行礼。
“陛下着老奴过来看着五郎拜堂,五郎,吉时快过了,赶紧行礼吧,等会老奴才好回去与陛下交差呢。”
太子在一边无奈的笑道,
“五郎,快行礼吧,父皇这都等不及孤回去报信了呢。”
太子出宫,观礼后必然不会马上离开,怎么也得在萧元祐府上热闹一下。
可皇帝老爷这会功夫都等不及,又让崔海来观礼,提早回去将昏礼的情形说与他听。
要不是皇帝出行太过繁琐,皇帝老爷必然是要亲临的。
萧侯独自坐在上首,身边的位置空着,泰安侯夫妇并排而坐。
萧元祐带着辛夷叩拜泰安侯夫妇后,再拜萧侯。
这一场婚礼,除去金金公主,大家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萧元祐没有叫怀胎十月的母亲受委屈,也收到了心爱妻子的支持。
泰安侯夫人体会到儿子对自己的敬爱,泰安侯收到继子的敬重。
萧侯得到一个父亲该有的体面。
只有金金公主,独自如同残莲一般,站在边上飘摇,好似孤苦无依般。
她满心悲愤,却无力纾解,只能默默展现自己的无助,可怜,感叹命运对她的不公,怎么叫她摊上这样的事情?
她愤恨萧元祐夫妻欺人太甚,愤恨宫中掌权者的不留情面。
甚至恨萧侯的懦弱,不维护她的地位。
崔海心满意足的看着一对新人行礼后,就示意让下头人整队回宫。
他经过人群时,忽然有个小儿扑了出来,差点绊倒他。
崔海站稳后并没有呵斥,倒是那小儿身后的一个女子连忙走出来给崔海赔礼,
“天使恕罪,小儿无状……”
女子一脸凄然,眼眶盈泪,无辜可怜的看向崔海。
正是被赶到一边观礼的金金公主,那小儿是她和萧侯最小的孩子。
崔海本就没怪罪那小儿,他年少入宫,此生不可能有子嗣,对于孩子最是喜爱,宫里的皇子哪怕是如七皇子那样性子乖张的都很喜欢他。
观礼的人比较多,挤到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崔海蹙眉看向一身华服的金金公主,再看那小儿一脸的懵懂,问,
“为何大哥不带着大嫂跪拜母亲,反而跪拜那个贱女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脸惊慌失措的金金公主给捂住嘴,“由儿,不许胡说。”
如果不仔细听,好像叫的是‘佑儿。”
崔海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金金公主,似笑非笑地道,
“陛下让老奴来观礼,代表的就是陛下,老奴不但会将所见所闻都禀报给陛下。”
要崔海来说,这个萧侯真的是太没眼色。
明知道金金公主和泰安侯夫人,乃至五郎可以说是和仇人无异,何必还让她来参加婚礼呢?
不仅仅是宫里不待见,就是这京城很多贵妇都不待见啊。
还有,这个小儿,看起来是懵懂的问,难道不是金金公主教导的?
就算不是教导的,孩子无知,大人做什么,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说什么。
必然是金金公主总是在他面前说什么‘贱女人’,这才会冲口而出。
崔海心头冷笑。
萧侯从椅子上起来,低声训斥那叫‘由儿’的孩子,同时不断的朝崔海赔礼。
崔海冷眼看着萧侯和金金公主,脸上故作吃惊,
“公主这身服饰乃是本朝得了诰命的妇人才能穿的,不知公主什么时候得了朝廷的诰封?”
他温和的看向那小儿,柔声道,
“你刚刚问为何不跪拜你的生母,那是因为你生母不算正妻,她没有资格得到跪拜,另外,你关起门来称呼生母为‘母亲’那是你们萧家的事。”
“但是到了外头,还是不要如此的称呼好了。”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道,“侯爷,孩子还是亲自教导的比较好,毕竟公主乃是外邦人士,有些规矩礼仪不懂,难道侯爷也不懂么?”
这会,崔海也明白过来,由儿忽然扑出来,也许并不是偶然。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
新人已经被送入洞房,崔海也就没了顾忌,他看着萧元祐长大,他和萧元祐相处的时间比几个皇子都还长,把他当成子侄看待,自然不想别人恶心到萧元祐。
把能说的就都说了。
萧侯满脸唯唯,也没再吃酒席,带着金金公主及一众孩子匆匆离开。
虽然热孝成婚不宜铺张,酒席也是避免大鱼大肉,不过,新郎萧元祐自还是需要去外头敬酒。
他摸了摸乖巧坐在喜床上的辛夷,“你让丫鬟来把衣裳,头冠给换下来,吃食我已经吩咐了厨房,一会就会端上来,你一天没近食了吧?多吃点。”
零零碎碎的,一大串,贴心的不行。
辛夷头上的发冠确实很重,她本想点点头,也觉得点不动,只是乖巧的对着萧元祐露齿一笑。
萧元祐根本就不想出去敬什么酒,好不容易心爱的女孩终于嫁给她,两人可以无时无刻的粘在一起。
哪怕不能做什么,就是拉拉小手,相视一笑,静静的坐着也是好的呀。
外头萧一在催,萧元祐终于转身出去,吩咐站在门边的两个锦还有真香进去服侍辛夷。
果然如萧元祐说的那样,没等辛夷的头上的发饰拆完,厨房就提了食盒送过来。
等到辛夷净面换衫后,温度刚刚好可以入口。
吃完了之后,锦春等让人把碗筷收了,扭头就见辛夷瘫在榻上一动不动。
辛夷原想着转一会,看看新房,消消食,可清晨天没亮就被抓了起来,这会吃饱喝足后,实在困乏,她朝锦春道,
“五哥还没回来,我先眯会,回来叫我。”
锦春早就在多年前已经被辛夷给教导的任事随她了,本来新妇进门,哪里有她这样轻松哟。
于是也不勉强,带着锦秋和真香把屋里收拾干净,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辛夷惬意的靠在榻上,双脚挂在榻沿一晃一晃的,开始还摇摇头,不让自己真的睡过去,想着等萧元祐回来。
可能因为太舒服了,晃着晃着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萧元祐在前头敬酒一圈,不用他说,太子早就带着几个成年皇子接过下面的活,让他回房歇息。
七皇子双手环胸,一脸幸灾乐祸的,
“太子哥哥,你催五哥回去有什么用?人辛七姑娘还在守孝呢,就算五哥回去,也是干看着,什么都不能做啊。”
不等他乐完,太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笑眯眯的,
“接下来的酒都由你喝。”
这戳心窝的孩子,简直不是他们家的!
七皇子摸着后脑勺差点跳起来,一脸委屈!
他不但不是父皇的亲儿子,还不是太子哥哥的亲弟弟!
他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确实啊,热孝成婚,不代表可以热孝行敦伦啊。
为何说实话也要被人打!这是逼着他说假话吗?
他满腔热泪,控诉,“我还是个孩子,你们让我去挡酒,小心我告诉父皇,你们欺负小孩。”
太子笑眯眯的看着七皇子,“是么?你还是个孩子?那你怎么会看《金蒲团》这样的书,还有你书架上最顶上一拍,那都是什么?哦,老七,你的私房钱是放在你床榻下的暗格里吧。”
“孤想想有多少……”
其他几个皇子轰然一声,纷纷道,“老七,你可以啊,竟然还有私房钱?什么时候借给哥哥一点花花?”
“《金蒲团》这样的书老七也知道?不得了啊!下次跟哥哥去兰香坊看看?保管……”
没等这位皇子说完,又是被太子一巴掌拍在脑后,“父皇可说过不许去花街柳巷,你还敢带老七去?”
一时间所有的风向又转而去围攻这位光顾兰香坊的皇子,场面好不热闹。
七皇子又被晾到一边。
萧元祐丝毫不知道前头的热闹,他满心想着去后头见辛夷。
七皇子想的太狭隘了,成婚可不是只有敦伦这一件事可以做。
只要看到微微在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到了新房,锦春几个都守在外面,见到萧元祐纷纷上前行礼。
萧元祐抓着衣裳闻了闻,上头满是酒气。
他身子一转,没去里头,转去了边上的净房,让人打了水,沐浴换衫,等到一切都妥帖了,这才去了正屋。
才迈步进去,就见到辛夷躺在榻上睡的香甜。
后头跟进来的锦春想要去唤醒辛夷,被他给阻止了,挥挥手让她退下去,让她端热水进来。
锦春再次进来后,就见萧元祐正挽起袖子俯身给辛夷脱鞋袜……
锦春目瞪口呆,“大人,你……还是让奴婢来吧。”
新姑爷这是要给姑娘洗脚?
锦春头有点晕。
萧元祐动作顿了一下,转脸看锦春,“这不妥当吗?”
他们不是已经成婚了么?随便些没关系吧,再说微微睡的这样香,难道要叫醒她?
还有,丫鬟给她洗脚,粗手粗脚的弄醒她怎么办?
萧元祐觉得还是自己亲身上阵比较好。
锦春要是知道萧元祐心头腹诽,大概会叫天屈,她虽然不是从小就服侍姑娘的,到姑娘身边也好几年了,姑娘都说她服侍的很好。
她只是觉得一个男人给女人洗脚有些不可思议。
她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萧元祐十分娴熟的把辛夷的袜子给脱了,然后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把那一双脚挡的严严实实。
锦春望天,她可是帮姑娘沐浴过的,所以,她也算看过姑娘身子的。
要是把这个和新姑爷说了,会不会被掐死?
锦春觉得还是闭嘴的比较好。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新姑爷宠爱自家姑娘,没想到竟然宠成这样。
萧元祐蹲在地上认真仔细的帮辛夷洗脚,完了飞快的把辛夷身上的外衣给扒了,把人抱起来直接塞进被子里。
锦春连忙把装洗脚水的盆子端起来,她怕晚了,到时候新姑爷还要亲手倒洗脚水。
那她们这些丫鬟的地位也要保不住了。
她一边倒洗脚水一边感叹,“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竟然能弯下腰来给姑娘洗脚。”
这一夜,辛夷谁的前所未有的好,根本就没有什么认床之类的毛病。
至于萧元祐这一夜如何过的自是不可言说。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天色大亮,辛夷从睡梦中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边上空无一人。
她眨巴眨巴眼睛,以为还是在新婚夜,没想到撩开帐子一看,外头天光大亮。
床边放着一套干净的衣裳,这才惊觉已经过去一夜。
门被推开,锦春进来,见到辛夷探出头来,道,
“姑娘,你醒了?”
辛夷连忙挥手,锦春立刻叫了人进来,侍候辛夷梳洗穿衣。
“什么时辰了?五哥呢?”
锦春笑道,“还早,快要辰时了。大人早早起身去前头校场了。”
快要辰时了,哪里还早?祖母叮嘱过的,让她第一日无论如何也要起早些,展现主母的威严。
正当辛夷催促梳头的锦秋快些时,萧元祐掀起帘子走进来,含笑道,
“起来了?睡够没有?”
辛夷有些害羞,昨夜明明就想眯一下的,谁知道错过新婚夜了?
她瞬间红了脸,嗔怪道,“五哥,你回来也不叫我,起床也不叫我,若是下人觉得我没有威仪怎么办?”
萧元祐坐在她身后的榻上,看着丫鬟给她梳头,
“我是起早成了习惯,见你睡的那般熟,舍不得叫你起来赔我受罪,你放心,后头就你们带来的几个人,没人知道的。”
“你还是威风凛凛的主母。”
洗漱过后,外间早就摆好了早饭,真香正在摆碗筷,萧元祐携着辛夷在桌边坐下。
桌上摆了好几样的吃食,普通些的粥,面,酱菜,也有精致的银丝卷等,还有一盘金黄的葱油饼。
辛夷吸了吸鼻子,伸手拿了一块葱油饼,咬了一口,不住的点头,又用筷子夹了一块给萧元祐,
“五哥,这个好吃。”
真香在边上忍不住道,
“姑娘,这个是大人亲手做的。”
辛夷,“……”
她咬着葱油饼愣在那里,样子有些滑稽,好半响,她才木偶人一般的将口中饼给吞下去,一头扎进边上萧元祐的怀里,带着哭腔道,
“五哥,你真的太好了。”
萧元祐抱着她,丝毫不顾她唇上的油会蹭道自己身上,摸摸她的头,
“早上起来的早,想着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食,于是就去做了这个薄饼,可能不好吃,你将就将就。”
萧元祐做的葱油饼一切都恰到好处,鸡蛋和面混合,葱香四溢,两面煎的松脆,里头软糯,咸味适中。
心爱人做的葱油饼,辛夷赞不绝口,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你给我盛汤,我给你布菜,你一半,我一半的,两人之间那种种胶在一起化不开的甜蜜哟,让外头守着的萧一春心萌动了。
他忽然知道,自己为何明明一表人才,却从来不招姑娘待见了,就他这粗拉拉的性子……
哎!
萧一很惆怅。
他实在看不下去里头那两个人了,愤而转身,蹲到墙角数蚂蚁去了,至于值守,让其他的人顶上。
锦春则是一脸复杂的站在边上,没有半点用武之地,不用盛汤,不用布菜,只要当着木桩子一样站在边上就可。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心甘情愿挽起袖子给媳妇洗脚……
她们姑娘这是修了几世的福哟。
不,到底是自家姑娘,是新姑爷到底修了几世的福,才娶到她们姑娘这样的女孩?
这样一想,锦春觉得自家姑娘真是厉害。
两人才刚刚用过饭,外头门上就有人说是泰安侯夫人来了。
泰安侯夫人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看看两个人,泰安侯也不阻止,将人送了过来,就往衙门去了。
她问了几句辛夷,知道一切都好,欢欢喜喜的陪着两人说话,笑道,
“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晓得你们好,那你们就收拾收拾,先去宫里拜见陛下,等到明日庙见以后,再来和微微说话。”
提起明日两人要去萧家宗祠里庙见,萧元祐有些沉默。
泰安侯夫人笑道,
“不管如何,该完成的礼数还是一定要完成的,你们只管大张旗鼓的去,然后把该尽的礼节尽到,他们若是想不通,那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这一趟自然是要去的,不论如何,当年老大人没去世前也是对萧元祐悉心教导的。
可以说临终前,老大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萧元祐了,皇帝能把萧元祐接到宫里去抚养,一个是发生了绑架的事情,一个也是老大人所托。
泰安侯夫人不仅叮嘱萧元祐,同时也低声嘱咐辛夷该怎么办,
“虽然说你们以后不住在一起,但他到底是亲父,四时八节把礼数尽到就好,也不需要他们说你好,而是不能给他留下话柄。”
“至于其他的人,你不用和她对着干,也不用怕她,只要你站着一个理字,就什么都不怕。”
辛夷点点头,按理说泰安侯夫人本来不会这么快上门的,大约也是担心明日的庙见,特特上门来呢。
她道,“小事儿我自是碍不着和谁生气,大事我也不怕谁凶。”
“再说,还有五哥在呢。”
辛夷满脸的甜蜜。
泰安侯夫人拍拍她的手,
“你们两个我都放心。”
叮嘱完后,泰安侯夫人也就离开了,送走泰安侯夫人,萧元祐拉着辛夷的手,
“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家。”
辛夷,“不是要去宫里见陛下和娘娘么?”
萧元祐笑道,“没事,天还早,陛下要上朝议事,没这么早,咱们逛一逛进宫恰恰好。正好午饭在娘娘宫里用了。”
辛夷失笑,这是踩着点到宫里用饭么?
宫里的皇帝一夜没怎么睡,心头热热的,想着养子终于成亲,虽说不能及时圆房,可到底人摆在那里是不是。
再也不用愁婚嫁的事情了。
而且,他也算能和老大人交代了,到时候等到辛夷的孝期一过,三年抱两,生活美滋滋的。
原本今日是大朝会,不过一大早崔海就派人在宫门前等着,通知朝臣今日罢朝,有事上折子即可。
朝臣们起先还有些不明白,后来想到头天是萧元祐大喜的日子,陛下这是想着早点见新妇呢。
皇帝老爷早早就起身,对着铜镜看了又看,衣衫换了又换,一直到皇后娘娘不耐烦起来,这才作罢,
“梓潼,朕看起来可还精神?你那里不是有那敷面的?朕可能用?”
皇后娘娘望天,不得已拿出敷面的膏子,把皇帝陛下的面上涂了一层。
剩下的对话就是,
“梓潼,什么时辰了……”
“崔海,让人前头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人还没来……”
“让今日值守的禁卫军统领去宫门前看看,让他们也别下马车,直接进来……”
皇后娘娘和崔海面面相觑,膏子才涂上去一刻钟都不到……
宫里被皇帝老爷弄得鸡飞狗跳,飞沙走石的,外头,萧元祐的府上。
虽是夏日,可天气并不是特别的炎热,可谓是天公作美了,时不时的还有凉风吹过,把荷花的香气送过来。
萧元祐带着辛夷在铺满碎石的小径上徜徉,听着树梢间清脆婉转的鸟鸣,嗅着荷香,悠然而惬意。
逛了园子,萧元祐又带着辛夷回了正屋,辛夷看了一圈,惊喜的看向萧元祐。
屋子可以说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她曾说过青丘她的住房是什么样的,也不过是随口提了那么一次。
可萧元祐就都记下了,新房的布置就是按照那个来的。
她轻轻握住萧元祐得手,“五哥……”
一起尽在不言中。
“这不算什么。”萧元祐示意她再看墙角,辛夷看过去,一个墙面都是书架,上头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个书柜的书。
她疾步走过去,上头都是游记杂书,传奇怪志,都是她爱看的。
甚至,她在上头看到了当初萧元祐在叠山书院医炉给她讲的那个修仙故事。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萧元祐,“五哥,我还有什么喜好是你不知道的?”
萧元祐从后头轻轻搂住她,将下颌轻轻放在她的肩头,和她一起翻看那本散修修仙的故事,
低声道,
“微微,这本书,后头还有很长很长,等以后我一一给你默出来。”
“不过,现在,微微,我要同你说一件事,关于你师父的。”
辛夷一愣,抬头,“你有师父的下落吗?”
萧元祐面色有些沉寂,“是的,你师父没死。”
“如今正在国师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