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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伟大演出的开始

  “我曾经差点嫁给一位律师,当时正在为他做阑尾手术的护理。

  “我们就要订婚了,但是他恶化成了腹膜炎,然后就撒手而去。”

  “那他真是位幸运的律师。”

  舞台上,主角坐在车里,通过简单的对话完成亮相。

  “哈哈哈……”

  观众们被男主角尖酸刻薄的话给逗得笑成一片。

  他们没有见过这种形象的主角,老迈,肥胖,身患疾病,说话还夹枪带棒。

  与以往常见的戏剧主角有很大不同。

  除了纯粹的滑稽剧,会将主角安排成有点小丑的角色。

  其他类型的剧目,无论正剧,悲剧,还是爱情剧,主角基本都是积极乐观,坚韧不拔,充满英雄气质的形象。

  哪怕是要在主角身上安排笑点,也不会像这里展现的那样,通过损人挖苦人,讲出有点地狱的笑话。

  “呵,有点意思。”图尔特爵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幽默弄笑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自己的立场,他是来拆台的,不是当好观众的。

  于是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到。

  刻薄的,缺少人格魅力的主角;

  强行在悬疑剧本中增加笑点,与整体基调很不相符,破坏沉浸感,让人出戏;

  使用的笑点恶俗且低劣,用的是最低级的挖苦取笑他人那种方式,就像酒吧里喝到酩酊大醉的流氓,说着粗俗的段子调戏街边路过的小姑娘,显示出作者低劣的品味。

  不让透露剧情,可不代表就不能做出评价了。

  他在本子上写出可以用于攻击的点,方便结束后给职业撰稿人提供素材。

  要说挑毛病,一般评论家可远不如他这位戏剧公会会长。

  他的拿手好戏,就是忽视优点,发现缺点。

  评价作品有两种方式,加分制,只要优点做得够好,缺点不是太难接受,那就往上加分。

  还有扣分制,无论优点做得多好,只要找到缺点,那可就得狠狠扣分。

  他执行的是后者。

  就刚才本子上写的这几条,足够把《控方证人》扣成七分作品了。

  但是还不够,七分才哪到哪。

  他的心理预期是三四分。

  观看就是浪费生命那一档,戏剧界每年只会出那么几个的“绝世高手”。

  写到作者品味不行这一条时,还特意翻看了一下剧院提供的介绍小册子。

  作者并不是老师,也不是卓戈,如果是卓戈的话他批评起来还要小心些,毕竟讽刺完猫和老鼠就被打的编剧近在眼前。

  粗鄙,毫无文人风骨。

  书面上的事,怎么能用这种暴力方式解决呢?

  但图尔特爵士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怕被突然敲了闷棍。

  “阿加莎克里斯蒂?”

  作者栏是个陌生的名字。

  从没听说过戏剧行从哪冒出来个叫这名的新剧作家。

  剧作者行业有着明确的晋升路线,和成名作家学习,当助手,再到当代笔,最后才能发表属于自己的作品。

  所以一般能给作品独立署名的作者,他早就该听过。

  姓氏也不是很熟悉,不像是哪家贵族。

  可能是老师新收的学徒吧。

  确认过后,图尔特爵士放下心来,准备好好地讽刺一下这个阿加莎。

  他应该想不到,自己的讽刺就像打在空气上的拳头,永远攻击不到这位阿加莎。

  随后视角跟着主角回到他的事务所,介绍出主角的身份。

  威尔弗里德爵士,一位著名辩护律师,身上小毛病不少,嗜烟如命,但同时具有丰富的经验,敏锐的洞察力,和对离奇案件高涨的热情。

  这种给主要角色设置小缺点的创作手法是十分好用的小技巧。

  无关紧要的小毛病并不会影响角色的魅力,反而会因为不那么完美,让观众们觉得更亲切。

  当律师本想拒绝求助者,但看到他口袋里放着雪茄,自己的烟又全被护士没收,烟瘾犯了才接下案子时,观众们再次哄笑。

  “太真实了,我的烟全被老婆没收了,谁要是能给我一根我什么要求都答应。”

  “真的吗?”旁边一位观众搭话,“我在监狱里蹲过两年,那里面想要抽烟的话,要么花大价钱,要么陪兽人帮成员……”

  “你不会?”

  “我没钱,不过也没那么难忍。”

  听的人松了口气,刚才的一瞬间他都感觉有点幻痛,“烟瘾也没那么难忍是吧,戒烟还是有好处,我都快戒了,哥们。”

  “不是,”刚才那人幽幽地说,“我的意思是兽人没那么难忍。”

  舞台上,场景切换到事务所的办公室。

  与传统拉幕换场景不同,《控方证人》剧组展现出惊人的技术实力。

  在律师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整个舞台旋转起来,把本来在侧面的办公室布景,给转到中央。

  甚至用的不是卓戈集团最常用的幻术,只用机械结构就完成了切换。

  观众席中一片惊叹,没想到来看个悬疑剧,还能看到视觉奇观。

  卓戈为了让戏剧与魔影之间拥有更大的差异化,做出更好的舞台效果,收编了一个本来想做机械流水线创业的学生团队。

  让他们改行开创出一个全新行业,舞台自动化。

  又一个牛马行业诞生了。

  “无聊的小把戏,”图尔特爵士不满地说道,“戏剧的核心应该是表演和剧本,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连秘书都能听出来他是嫉妒心作祟,已经在说胡话了。

  谁都明白,做好舞台效果,与做好表演和剧本之间并不冲突。

  但会长就是会长,还是找到了刁钻的攻击角度。

  他奋笔疾书。

  通过糊弄观众的技巧,转移注意力,来掩盖剧情和演技上的不足,给戏剧行业带来不好的影响。

  如果以后的剧团都这样投机取巧,获得观众青睐,谁还会认真钻研技艺,戏剧到了危机的时刻。

  与此同时,舞台上,在插科打诨的第一幕进行完大半后,主线剧情终于开始。

  委托人说出他的故事。

  为了能拉拢投资,他和一位富婆打好关系,想借助富婆的财产创业。

  这段让图尔特爵士很有代入感,因为图尔特并不是他父亲的姓氏,而是他岳父的姓氏。

  准确来说,第二任岳父。

  第一任妻子不过是个富商的女儿,没有贵族身份,在把财产弄到手后,他理所当然地抛弃妻子,寻求更高的跳板。

  能连续获得富婆的赏识,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

  图尔特爵士对此十分得意。

  他才不相信有人会面对一碗摆在面前的软饭,坚持不吃。

  不过是吃不到的人在嘴硬罢了。

  所有以此讽刺他的人,都是嫉妒,所有他讽刺的人,都是他讽刺的对。

  会长先生已经在网络喷子发展起来前,熟练掌握了喷子们的绝对防御技能。委托人继续讲述。

  富婆被发现死在家中,他被当做是嫌疑人,但他案发时间已经回家了,妻子可以证明,然而治安团并不相信他的话。

  老套的剧本。

  图尔特爵士做出判断。

  肯定就是这个委托人干的,然后装无辜找律师辩护。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律师逐步发现委托人的伪装,最终拆穿他,执行正义。

  常见的双雄戏码。

  看点就是两位主角间斗智斗勇,正反双方都要有足够的魅力。

  然而这位主角只是位刻薄的胖子。

  因为预设立场,带着偏见观看,图尔特爵士甚至没看出来律师其实是位嘴硬心软,明面上刻薄,暗地里助人的好律师。

  也许他看出来了,但不能承认。

  这样只要他断章取义地一说,就会有很多没看过的观众,或是没仔细看的观众,跟着起哄。

  律师开始询问细节,将一片镜片夹在眼眶上。

  镜片反射出刺眼的光打在委托人脸上。

  远光灯,他使用了远光灯!

  委托人连连躲避,还试着伸手去挡。

  演出失误了!

  看到这一幕图尔特爵士兴奋不已。

  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控制舞台上的光照是门很需要经验的技术工种。

  显然他们的技术不达标,竟然让反光影响到演员的表演。

  业余,太业余了。

  他立马吩咐秘书,“让人哄场,演员挡脸了。”

  传统戏剧的表演模板中,必须时刻将主要角色的脸交代清楚,让观众看到表情。

  如果有挡脸,那一定在表现羞愧情绪,但现在舞台上显然不是。

  他断定这是个失误。

  专业的失误就该让他这种专业的观众来挑。

  舞台失误难以避免,都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让人哄场,就是把失误无限严重化。

  指令一下达,两侧的观众席就零星响起几声。

  为什么是两侧。

  因为需要挣这种烂钱的人,买不起中间的票。

  “吁,演砸喽!”

  “挡脸了!”

  “退票!”

  “业余,业余……”

  此时同在剧院内,和精灵城主一同观看表演的卓戈也是一惊。

  惊的不是有人起哄,都这么跳脸戏剧公会了,没人起哄才奇怪。

  主要是他们起哄的这套词,怎么听起来像相声园子里出来的。

  舞台上的演员并没受到影响,嘉琳娜爷爷早就叮嘱过。

  这次演出不可能很顺利,一定会有来闹事的人,只管在台上表演好自己的,这本就是个无懈可击的剧本。

  一切闹事,都会随着剧情发展被衬托成小丑。

  “我没有杀人,不管现在的情况对我有多不利,我真没有杀人,你必须相信我,你相信我的对吗?”

  委托人直视着强光,语气急迫又带着些恳求地说。

  把一个遭受冤枉,面对困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可怜人形象,表演得十分出色。

  “之前我并不确定,但现在我相信。”律师说着摘下单片镜。

  大多数观众都看明白,这是律师在通过打强光的方式,给委托人上心理压力,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有时候治安队审讯也会用这样的手段,把嫌疑人关在小屋子里,只开一盏很亮的灯照在嫌疑人脸上。

  审讯者站在阴影中,只能看到身体的轮廓,压迫力拉满,如果不是常犯事的资深滚刀肉,很难绷得住,有时比大记忆恢复术都好用。

  现在,起哄的那几个人显得很尴尬。

  闹事不可怕,自己像个傻子十分可怕。

  他们感觉周围的观众都在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自己。

  这烂钱继续挣还是不挣,是个问题。

  “有毛病吧!”图尔特爵士生气地拍着椅子扶手,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虽然丢人的是那些起哄的,但毕竟指令是他下达,秘书执行的。

  在秘书眼中的高大形象受到损害。

  “审问就审问,上真言术不行吗?整这个小把戏,这算什么著名律师!”

  他试图从剧作有逻辑问题的角度为自己刚才的失误开脱。

  “会长,律师不是法师,真言术不是所有人都会的,而且真言术也不是那么有效,很多人都能说谎过真言术鉴定,和这种方法比优势不是特别大。”

  秘书解释道。

  真正有效率高的,还得是搜魂,不过那个大多数情况不让用。

  秘书希望会长不要再无理取闹,他们现在不是在包厢里,一举一动周围都有人看着呢。

  他注意到前排有个壮汉已经在会长说话的时候回头看了好几次。

  非常怀疑那是卓戈集团安排来监视他们的。

  “你到底站那边?”图尔特爵士气不打一出来。

  他是谁的秘书,还帮外人说话。

  在爵士看来,立场,可比事实上的对错重要多了。

  秘书只好识趣地闭嘴。

  老板想作死,他拦一下已经仁至义尽。

  万一老板真因为这件事垮台,自己作为跟随他多年的秘书,出于情谊,肯定得做点什么。

  比如到底该怎么庆祝一下才好呢?

  不如写本戏剧公会会长黑历史回忆录出版吧,绝对能热销。

  舞台上,律师通过刚才的问询,进行了简单的推理。

  委托人想要的是富婆投资,而富婆死了之后,投资也就没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委托人并没有杀死富婆的动机。

  他做出判断,只要从这个角度辩护,再加上委托人妻子所说,案发时间不在场的证词,很有希望为委托人洗清罪名。

  然而这时,管家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份报纸。

  “那位女士把大部分遗产留给委托人先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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