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好在一切都是外松内紧的,虽然面临着很多的事情,但是林鼎阔都能条理清晰的完成。
国事家事乱成一团,他很多时候耐着性子,也都一一解决,时间一长就觉得头疼病犯了,有些恶心也有些眼睛发花。
林鼎阔仰在太师椅上,不停地自己揉着额角,突然回想起那个时候她心中有愧,就这么讨好的说要给自己按摩一下……
自己是把她伤的太重了,所以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留下来。
“鼎阔,怎么了?”
白荣蔚进门就看到林鼎阔样子,显然他的头疼有些严重。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别折腾的太狠了,毕竟你也不是铁打的,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林鼎阔直起身子来,一脸的不耐烦,他也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似乎现在没有一件事是他可以轻松把握的。
而且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坏的方向发展着,他多少有些失落感。
“我知道了,你放心。”
这边林鼎阔的话音未落,那边就有卫兵突然来报,“大帅不好了,医院里发现狙击手。”
“什么!”
林鼎阔和白荣蔚异口同声。
当时萧继东在苦口婆心的劝着安祈雨,却没有想到一枚子弹突然就穿过玻璃奔病床而来。
“哗啦啦”玻璃碎了一地,要不是萧继东反应灵敏,一把将睡在病床上的安祈雨给拽到了床下面,恐怕这个子弹肯定会命中安祈雨,至于会伤到什么地步都不好说。
其实在萧继东与安祈雨说话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有一个亮光反射了进来,心里就有些提防了,还没有来得及寻找亮光的来源,就先一步拽住了安祈雨,在玻璃破碎的同时,人也被拉到了床底下。
萧继东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责怪自己的乌鸦嘴,就这么寸,他那边刚说过有人想杀她,这边狙击手就已经来了。
安祈雨惊魂未定,抱着被子在萧继东的怀里满眼含泪,还不知所措。
“哟,这是怎么了?”
突然闯进来的竟然是叶川玲,她的身后还跟着林崇柔,显然这已经是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的。
萧继东与安祈雨从床底费劲气力的爬出来,那满地的碎玻璃还张牙舞爪的,一不小心就能扎进肌肤里,然后让你疼得龇牙咧嘴。
林崇柔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房间里的这一切。
她不说话,就只是听着叶川玲大呼小叫的演着独角戏,不是勤快的招呼丫鬟来收拾地上的碎玻璃,就是一脸故作镇静的瞥着萧继东和安祈雨。
这样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是看上去她是落落大方的,甚至还故意遮掩着萧继东和安祈雨两个人的过分接触。
“多亏了你啊,要不然这玻璃真是要伤到人了呢,来来来,你别抱着了,我看看颖菲有没有伤到,毕竟我也是个女的,比较方便。快叫大夫来啊,别耽误给二少奶奶的看伤……”
林崇柔什么样的人物,自然是明白叶川玲这故弄玄虚的德行就是要让让人误会萧继东和安祈雨之间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知道萧继东与安祈雨之间是表兄妹的关系,再说了,从这玻璃的破损情况来看,应该是子弹射穿的,萧继东救她那自然是天经地义了。
于是林崇柔只是牵了一下嘴角,不在理会叶川玲的百般作怪,就立刻吩咐萧继东去调查狙击的事情。
叶川玲自然也就有些失望,这与她的初衷就背道而驰了。
“姑母,您看这医院里也是不安全啊,人来人往的,还不如就回府里吧,我看到妹妹这恢复的也算是差不多,要不然就回去吧,到底是家里才更加安全一些啊。”
“这件事等鼎阔来了再说吧,你我之间都做不了他们两口子的主。这医院不是许家的医院吗?竟然这么不安全,也真是叫人闹心。”
林崇柔一点面子都不给叶川玲,话语之中都没有温度。
安祈雨自然是听到了叶川玲话语中挑拨离间的意思,她这会儿谁都不想理,就连林崇柔她都没有搭理,就这么光着脚攥紧了被子站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发直,傻愣愣的一句话也不说。
“这孩子是被吓傻了吗?怎么都这么个样子了?”
林崇柔皱着眉头有些气愤的看着安祈雨,她心里确实有些生气的,自己一个长辈来看她这么一个丫鬟,她与萧继东那般的动作,如此的招人误会,她一句也不解释,还这么的毫无恭敬之心。
“姑母,侄儿来晚了,抱歉。”
林鼎阔这个时候进了病房,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由的皱眉头。
然后伸手把安祈雨抱着怀里,放到了旁边陪护的小榻上,看着她就这么直愣愣的眼神看着自己,其中满是委屈还有感激。
“你们自己解决,这孩子也是有些病的严重了,我可是操不了这个闲心了。”
林崇柔说完就转身离开,关门的声音都有些大,肯定是连着林鼎阔的气也一起生了。
安排的凌姝筠他不稀罕,因为一个丫鬟中了枪,他彻夜守在这里,都没有给凌姝筠一个解释,林崇柔现在两头得罪,肯定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姑奶奶您就消消气吧,犯不着跟他们这些小字辈的生气上火,回去我给您煮点竹叶水清清火。”
庞婶在一旁劝慰林崇柔。
“我到底不是他们年轻人了,怎么就看不出来那个小丫鬟哪里好呢?”
“大帅喜欢,咱们就只管帮着就行了。您让我办的事,刚刚我去问了,这个丫鬟的病例我已经拿到手了,回去您可以慢慢看。”
林崇柔接过来病例随手翻了几页,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闭眸养神起来。
病房里此刻甚是安静,安祈雨裹紧了被子,与林鼎阔就这么四目相对,他们之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此刻不是各怀心事,而是都不好意思张口,从何说起亦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