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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就是我的荣耀

夺凤谋 星辰入怀 4300 2024-10-16 10:42

  ……

  翌日,清晨。

  听完甜盈念的邸报。

  扶云卿主要得知了两件事,一是苏梓被褫夺郡主名号,二是南蚩边境爆发小规模战争。

  南蚩边境,宣州坞城,是父亲戎马半生守护的地方,如今又要开战……

  这一次又是谁来守卫呢?

  扶云卿攥着那尚墨香的邸报,眼底有着忧国忧民的愁绪,淡声轻叹:“父亲不在,谁能替他戍边卫疆?南蚩一听父亲战死,又卷土重来,这一次,祁国疆土还能寸土不失吗?”

  甜盈也紧皱眉头,她虽是丫鬟,确实将门丫鬟,对战事也研究了一二,还算略懂,从小也跟着扶云卿跑过战场,忍不住说道:

  “满朝文武,就数咱们老爷最为英勇,用兵如神,如今他不在,其他几位将军能否抵御住外敌,都尚未可知。”

  说到这里,甜盈话锋一转,眼底有着希冀,拔高音调问道:“姑娘!你难道就没想过,自己上战场吗?”

  媚芙听了这话,迟疑着摇头:“姑娘是京中女子,作为女子,总要走女子该走的路。”

  “这世道哪里容女子上战场建军功呢?轻则一身伤残,重则失去性命,哪怕能活着回京城,又有哪个夫家敢要?若姑娘去战场,在大家眼里,可就是自毁前程。”

  扶云卿看着容貌身材姣好的媚芙,轻笑一声,凝视着镜中眉间一丝英气的自己:

  “什么是女子该走的路?什么是男子该走的路?只要活出我想要的人生,又何惧没有夫家敢要?活出自己的荣耀,比任何倚靠夫家都要强。”

  “嫁人终究是把荣耀寄托在夫家身上,夫家兴女子兴,夫家败女子败。”

  “可若我活出自己的价值,无论氏族、婆家如何兴衰,我都能立于不败之地,因为,我就是我的荣耀。”

  媚芙听完这话,如遭雷劈,堪称醍醐灌顶,呆呆站在原地。

  她很久之后才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就是我的荣耀?”

  “凭何男子可顶天立地,女子不能?凭何男子能肩负家族兴衰,女子不能?世间事物,除去审理限制以外,本不该限制男女。你姑娘我,就是要与这腐朽的世道争一争,就是要与这墨守成规的世俗斗一斗。”

  “姑娘说的真好。”甜盈听得浑身微微战栗,“姑娘你在前面走,奴婢便踩着你的脚步走,你每走一步,我也跟着您走一步。”

  “日后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扶云卿站起身,说道,“人本无高低贵贱之分,亦无贫穷富裕之别,我们无法选择出身,故而高阶级不该倾轧低阶级,世间不该有阶级之分,不该有三六九等。”

  “说的真好啊……姑娘……”甜盈眼眶红红的。

  甜盈今日听到了这番震耳发聩的话,她这一辈子就再也不能装作没有听到。

  这些话就像一粒种子,生根发芽、成长茂盛。

  扶云卿素手拂过书柜一列列的兵书,从中抽了一本《诸葛用兵》,便听见耳房的人来敲门,在外回禀;

  “姑娘,八殿下已在正堂候着等您。”

  “祁承翊?他怎么又来了?”扶云卿微微攒眉,对他子母蛊一事仍有介怀,可想起他曾徒手接母亲头上的白刃、一双手血肉模糊,又神色缓和了些,“你去回话,让他稍等片刻,我待会儿过去。”

  片刻后。

  扶云卿来到正堂。

  正好看见温沿溪正在给祁承翊把脉开药单,笑吟吟说道:“八殿下服了我的药之后,体内毒素稳定了许多,想必这个月毒发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吧?”

  “承蒙扶伯母的奇药,淬怨毒确实有缓解。”祁承翊待温沿溪很是尊敬客气。

  “卿卿来了?”温沿溪眉开眼笑地招呼她,“今日是八殿下前来将军府复诊的日子,我想着你们二人素来有话说,便让人把你请了过来。”

  什么叫她素来与祁承翊有话说……

  也不知自己给母亲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但愿母亲可不要乱点鸳鸯谱。

  扶云卿便快刀乱斩红线,信口胡诌地打断温沿溪:“母亲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八殿下已有心悦之人,若是让旁人听到与我有话说,只怕他心上人要误会。”

  祁承翊正品着茗茶,险些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温沿溪果真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自然道:“原来如此……”

  祁承翊这些日子在云卿身边鞍前马后地跑,又徒手接白刃救了自己,还曾救过扶云卿多次,她以为祁承翊是对自己女儿有意,她也觉得扶云卿待祁承翊与旁人不同,恰好女儿也到了出嫁年龄,便想撮合一二……

  却不想,竟是乱点鸳鸯谱,瞎撮合!

  温沿溪心里有些尴尬。

  祁承翊看着扶云卿,一字一句认真解释:“不知我哪些行为让扶姑娘误会了我已有心悦之人。今日当着扶伯母与扶姑娘的面,我可要好好解释,我从未有过其他心悦之人。”

  扶云卿破天荒地从他这认真模样里瞧出了几分真诚。

  她心跳快了半拍,连呼吸也屏住了。

  此时温沿溪愣了一晌,随后端起茶盏遮住自己笑到合不拢的嘴。

  现在的年轻人,真好玩。

  瞧瞧祁承翊这孩子,像极了当年鹤霄的模样。

  若他无意,何必解释?

  何必这般郑重地向云卿解释,他无心悦之人?生怕云卿误会。

  温沿溪倒是什么都看得明白。

  但扶云卿便有些局促,低头垂目,盯着自己绣兰草的裙摆看:“八皇子何必说这些?我、我又不想知道你心悦谁。”

  这气氛真是微妙又紧张,温沿溪坐在主位喝茶,便用余光偷瞧到这两个孩子,一个脸红慌乱、一个拘谨紧张。

  罢了罢了,温沿溪推波助澜,笑眯眯道:“今日浮玉山上的静安寺可求平安符、可为亡人诵经。我犯了腿疾,不易登山,卿卿便替我跑一趟静安寺为你父亲诵经祈福吧。只是静安寺山高路险,还想请八殿下相送,若不然卿卿一人我实在不放心……”

  “正好我有空。”

  “不用你送!”

  扶云卿与祁承翊异口同声说道!

  “卿卿。”温沿溪道,“我不放心你,你就让八皇子顺路送你一程。”

  扶云卿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思,心慌意乱地瞥了一眼祁承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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