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滕鹤没有回来之前二人相互探讨那名病态凶徒杀人间隔时间点,最后发现他每四天行动一次,每次出手就要凌辱糟蹋四名妙龄少女。
这么有规律的作案时间点,他们猜想这名凶徒肯定是有意为之,目前离下次凶徒作案时间点还有三天的空余时间做调查,还算充裕。
回到府中后,二人躲进各自卧房不敢外出,草草沐浴填饱肚子,擦上烫伤药,换好夜行衣,长剑也用黑布包裹起来,束缚在背上,走到访客大厅碰头。
顾倾倾一天没有见何修的人,心中焦急万千,知道他今天要行动,提早一步在此等候,询问到他的伤情,还要吵着亲自给他上药。
张君斐见二人‘依依香浓’独自一人离开,何修无奈只好答应下她所有要求才脱身,一路上趴墙跃顶很轻易便来到囚牢内堂屋顶。
院子里的岗哨只增不减,还加上了一队巡逻队伍。
“何兄,这小子不会是晃点咱们吧?你看这架势连只鸟都飞不进去。”张君斐将面罩勒紧了些,说道。
何修一开始也纳闷,仔细捋了捋说道:“不会,我想他是在故作迷障,做给郭振兴看的。”
“嘿,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有一套。”张君斐道。
何修将头隐藏起来,悄声道:“要在郭振兴手底下做事没点眼力见儿怎么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好了,不要再说话了,小心暴露。”
等到岗哨换过一轮后,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刀疤拥着一名艳女相互调戏走到门口处时,对着那些衙役说了些什么,而后嘻笑进入。
不到半刻钟,一辆马车停在院落中间,何修悄悄露出头,看到车上装满酒坛,一众人开怀的搬了下来,人手一坛,点起篝火围坐在了一起,三三两两划拳逗乐,欢笑畅饮。
“看来这小子尝到甜头了,何兄,你的银两没有白花,嘿嘿。”张君斐右肘戳了他一下调侃道。
“张大哥,我觉得你自从千禧楼出来以后开朗了许多。”何修确实觉得他的话比之前不着调。
“嘿嘿,别这么说,你比起我更开朗。”
两人一唱一和来回调侃,院落中的嘈杂声渐渐弱小,已经有大部分人醉倒在地,剩余的人也将要付他们的后尘。
很快,只剩下醉梦的话语声,时机来临。
何修一人跳下去,把张君斐留下做照应。
房屋里的二人还在巫山云雨,酣战连连,卧床摇曳不止,何修慢慢的推开门,躬身进入,案几上摆放着一沓书纸,借着烛光看到正是自己要求的受害人档案,全部揣进怀中,轻步返回,弹身跃到屋顶:“搞定,走吧。”
关家访客大厅里,二人分开翻阅,上面明确写明所有的受害人致命的伤口均在下体隐秘位置,使用利器插进去死掉的,而且下体被利器剜去,连同双峰上两点和肚兜也一并带走。
正是百姓口中闻风变色‘两山一田’连环夺命案。
“岂有此理!”何修一拳捣在桌面上,手指上的关节吱吱作响,怒火三丈:“王八蛋!视人命为玩偶,我定把你大卸八块!”
“没错,这不仅仅是我与他个人的恩怨,更是百姓的大敌,我张君斐立誓,定要将他揪出来还人间太平!”张君斐抽出宝剑看着剑身暴怒说道。
顾倾倾身为女子,最是感同身受,擦掉眼角的余泪,缓缓道:“何公子,张公子,那名凶徒在暗,咱们在明,千万当心啊。”
“是啊,修儿,贤侄,老夫也觉得痛恨难当,你们要万万小心,”几日不见踪影的关楷辉手中拿着信笺交给何修:“这是乔管家的亲笔来信,你看看。”
信笺上所写的很简单,他们三日后到来,并带来了丰厚的官银。
“太好了,关伯伯,我们应该提前做准备,为他们接风洗尘,大肆庆贺一番才是啊。”近日来数这个消息值得贺喜,何修忍不住思念起一个人,嘴中呢喃道:“也不知道荷儿怎么样了?”
顾倾倾心中微凉,眼神看向地面,他的心中无时无刻牵挂着别的女子,还当着自己的面不禁表露出来,让自己感觉之前的付出化为泡影,挤出淡淡的柔笑,心在滴血,安慰道:“何公子放心,荷儿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完好归来,你就安心等着吧。”
“哈哈,倾儿说的是,老夫的爱女个个都有天人保佑,况且还有乔管家随身保护,更会化险为夷的。”关楷辉眼中泛着泪光,觉得自己这位义女心肠柔软,体贴至极,完全把关芷荷当做亲妹妹去看待。
“何兄。”张君斐扯着嘴角暗示他注意顾倾倾的脸色。
何修扭身看去,她正在猛眨着眼隐藏眼泪。
“哦,对了,倾儿,这几日你就待在府中,哪里都不要去,注意自己的安全。”
“呵呵,谢何公子关心,倾儿哪里都不去。”顾倾倾微微点头眼泪化雨。
一日无眠。
翌日。
何修跟张君斐二人来到第一名受害人院墙外静静等待。
按照刀疤密信上面的约定,刀疤带着一行人以再查现场的借口如约而至。
“把封条撕了,本刀爷亲自再查看一遍,你们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衙役们动作非常迅速,眨眼间完成手中差事,全部退了下去。
何修,张君斐二人弹身入院,一起进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只能给你们半柱香时间,抓紧了。”刀疤返身出去,掩上房门在外面望风。
何修捂着口鼻朝着卧床走去。
卧床上面极具混乱,明显是被害人临死前最后的扎挣造成,这一幕画面,何修感觉似曾相识,床单上倒三角的折痕很明显是头朝外脚在里,横躺状态被凌辱而死,再加上中部的血迹,跟关芷荷的丫鬟临死之状一模一样:“张大哥,不用看了,我确定凶徒就是一个人,走吧。”
“这么快就决定了吗?我还什么都没看出来呢,再等等,说不定还会有其它发现。”张君斐的视线去到房梁之上:“何兄快看,那是什么?”
“蝙蝠?”何修仰头看去,一只巴掌大的蝙蝠趴在主梁之上正在愣愣看着二人:“这个季节有蝙蝠不奇怪,况且这里已经没人居住,阴暗潮湿光线暗淡,蝙蝠最喜欢这样的栖息环境,不足为奇。”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线索,被何修无情排除,张君斐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于是暗暗较劲:“不对,蝙蝠不会单另外出,这肯定有什么意义。”
两人攀上房梁分左右寻找巢穴,这只蝙蝠忽然袭击,扑扇着翅膀咬向何修。
“啪!”
慕思剑剑鞘猛地拍向它,掉落在地,痉挛而死,嘴里吐出一口黑色气体。
“奇怪,就算是成灵的蝙蝠腹中也不可能有……”张君斐话还没讲完,眼皮便耷拉下来,双手松开爪点,身体倒栽而下。
“不好,是毒气!”
何修屏心闭气,快速抢在他落地前脚沾地,一把将他接住,一手将蝙蝠揣进怀中。
“发生什么事了?”刀疤闻声正要推门。
“不要进来,有毒气!”何修赶紧轻声喝住,躬身将他拖上背,推门而出,急切说了一遍刚才的事变,最后命令道:“赶紧派一个最可靠的人去囚牢询问昊天琪有没有解毒之法,随后让他本人来通知我,明白了吗?”
“好,你要小心,我这就领他们回去。”
“不可,做戏也要做全套,你在院中停留一会儿,等我们走后再将他们召唤进来,直接贴上封条,而后去往下一家。记住,如果发现蝙蝠千万不要去招惹它,听明白了吗?”何修郑重其事的安置道。
“明白!”刀疤很不想管这件事,可被钱财驱使咬牙答应。
张君斐此时口中吐出白沫,气息很微弱,何修弹腿跳到屋顶,快步离开,为了避免被人看见,只能选择走僻静的小巷,嘴中不断跟他讲话:“张大哥,你要坚持住哇,你的两位师弟还等着你去相救……”
刚拐到右边更为狭窄的一条弄巷,碰见一老一少安静的坐在石凳上。
这两人正是那日在街市碰上的算命先生跟他的小徒。
“世人常说,红尘中有五毒,蟾、蛇、蛛、蝎、蚣。却不知蝙蝠乃毒中之首,菌类之元,更是剧毒,他所中的是‘瘴流烟’之毒,如若不赶紧医治恐怕命不久矣。”这位算命老先生看着前方悠悠的说道。
“既然老先生知道他所中之毒,还请老先生救我这位兄台一命,小辈感激不尽!”何修立马跪在地上祈求。
“师傅,这位公子心地善良,徒儿肯请您救他一救。”书童少年躬身作揖恳求。
“要解此毒也并非难事,不过老朽有一个要求,不知这位公子能否答应啊?”这位老先生摸着髯须,眼皮忽然眯在一起。
何修注意到这一变化,仍旧不犹豫:“小辈答应,还请老先生示下。”
这位老先生的眼眶只剩下了一条细缝,压低声音道:“老朽要是要你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