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焰是凌驾于炎怒之上的血脉天赋,唯有战域炎家的直系血亲,正宗继承者才有可能觉醒,柔炎公子就是其中之一。
炎怒在于炎力与怒气的聚合,怒火中烧,雷霆之怒,怒发冲冠,皆属炎怒的范畴,传闻中在极怒之下,磅礴炎力可齐天,可盖地。
不过随之而来的,理智将会被吞没,甚至丧失人性,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血焰则是极纯正的炎力,从炎家古代一直传承至今的不可磨灭的衣钵,超越了凡俗尘世的禁锢,寄予着先人的意志,可惜的是无人知道血焰从何而来,只有那个勘破其中玄奥,得到认可的人。
柔炎公子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他回忆不起来过去的自己,唯有爷爷姜长生失踪一案,记忆犹新,但也只知前因,不知后果。
这就像在海边玩耍的孩童,偶然拾起地上的贝壳,小巧玲珑,五彩纷呈,朝着天边的晚霞,欣赏花纹,斑点,多姿多彩,回味无穷。
于他而言,血焰便是那只寻觅已久的贝壳,因为里面藏着的不是大海的声音,而是那份失去的记忆,他不得不承受的现实。
所以他笑了,笑得比雪花,比寒风,更加凄切,悲凉。
以一敌二,其二还是年轻一辈的天子,青云殿之辈,皇宇王朝的三皇子,这要是传出去,只会引来无止尽的嘲讽,蔑视。
虽说云辰一脸傲慢,不过他绝不会轻视眼前的这个人,他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巨峰,只供后人瞻仰,高不可攀。
“三阳天宗昂首龙游”
三针三穴,皆人体正阳之门,一旦贯通,遒劲有力,源源不断的阳刚之气经耳,目,鼻涌现出来,
“云辰公子这是再做什么?连续两次银针入体,莫非是青云殿的不传之秘?”
“我等也着实好奇,在苍穹域这么多载,闻所未闻啊。”
云辰矫若惊龙身似燕,万类霜天竞自由,借雪花为踏板,如梭潜行,电光火石间,手肘暴扣柔炎公子的头颅。
点血成焰,在柔炎周身的血焰似乎心有灵犀,化为一层薄薄的炎罩,吸收了手肘之气劲,心念微动,蟒蛇觅食一般反扑云辰,
眼看血焰就要触碰到云辰的衣边,一柄金色长枪卷土而来,震散了猛扑的血焰,
“这位柔炎兄,可真是无视了本王?”
不威自怒的皇宇轩,声势浩大,气势如虹,“金极战经制裁”,
来自苍莽大地的王者霸气油然而生,几近出鞘利刃般的戾气势如潮水,若非经历过生死磨练绝不会磨砺出这般杀气,
看来这位皇极域的二皇子并不是吃喝玩乐,尽享贪欢,混吃等死的废物,经久不衰的千年皇都果真不同凡响,名副其实!
灰暗的云天再度阴沉几分,一部泛着金芒的经文浮动于空,凡有雪花落下霎时便融入其中,一行行渺小的金色小字愈发粲焕,
那柄金色长枪,从天而降,悍然戳穿了金文,似珍宝加身,如沐馨风,势如破竹的劲头,
柔炎公子凝视了一眼,似乎都不屑于御守,静静地望着那头破军金龙嘶吼而来,
注视着柔炎的举止,皇宇轩冷笑道:“过分的自大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我皇宇王朝的镇国之宝,岂是你等小儿所能甚解?
金极战经虽不立于顶尖层次,但此乃惩戒刑犯的不二之选,尤其是制裁一式,蕴藉着庚金的灵韵,斩杀效果甚是显著。”
柔炎公子依旧不动于衷,不禁引发了皇宇轩的震怒,枪影重重,制裁之枪瞬间迸发。
飞舞的雪是如此的弱不禁风,赤金锋芒稍稍划过,便搅碎了六棱状的雪花,随风逝去。
眼看那道金芒直刺天灵盖而来,忽的,漫天飞雪齐齐涌到柔炎公子的身前,赫然而成一把形似羽毛,略显刀锋的器具,
牵一发而动全身,羽毛状器具的现身,引起了雪花的共鸣,掀起了危及整片天冥峰的雪灾。
知此不归路,踏雪寻清梅。
待到雪花凋零时,一切又陷入了宁静,白茫茫的世界给予人心安,除却面色凝重的皇宇轩。
随之一个陌生的人影也显露出来,
“白宇兄?”仅仅是人影的轮廓,宫承就大喊起来。
“白宇?与武宗有梁子的小子?”
“他竟然也进入了灵潭?”
“噌”吟雪呼啸而过,重归白宇掌心。在南宫雪那一缕青丝的引领下,白宇一路狂奔来到此地。
紧锁眉头,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昏迷不醒,伤痕遍体,衣衫残破的南宫雪,
身后的柔炎公子更是如出一辙,皮伤肉绽,眼神溃散,往日里那个有匪君子,蹁跹公子,痴情浪子皆风采无存。
目光移至柔炎公子怀中的女子,唇口微张,有点打颤,“她……是……”
柔炎公子稍稍点头,淡然一笑,“是她。”
思心忡忡已久的佳人在怀,本是皆大欢喜,可这不堪入目的身体,气息更是微弱到极致,生死一线牵。
白宇万万不可将她与雅儿姐联系起来,宁愿相信躺在他怀里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别人,也不愿承认她就是雅儿姐。
“对不起……雅儿姐。”望着那具身体,白宇感慨万千,悲伤逆流成河,冷声道:“剩下的,交给我吧。”
白宇稚嫩的面容少了一份青涩,多了几分坚毅,柔炎公子不禁一愣,白宇如同他弟弟的存在,作为兄长看到弟弟的成长,心中的欣慰可想而知。
“这儿还是交给我吧,你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柔炎公子不可置否的语气,白宇有些困惑:“可你的伤势……”
一簇火苗由柔炎公子掌心散发,融入了白宇的眉心,
一幕幕似曾相识,震撼人心的场景不断浮现,白宇阴沉着脸,回首望了望姬雅,南宫雪,毅然道:“我知道了。”
随即,匆匆瞬步离开天冥峰。
两人的怪异举动让众人心升猜疑,不少人便暗中跟踪前去,其中就包含了宫承。
皇宇轩讥笑道:“本王可真不明白柔炎兄何来的自信,还是根本瞧不起我们。”
柔炎公子目视白宇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