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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纪 殷墟四藏——167撕破脸

天醒三世 往汐 4800 2024-10-09 20:30

  狭小的陵园霎时挤满了各方势力。

  望着缓步走来的二人,北冥苏成的脸色隐晦了不少,

  “两个纨绔子弟竟能走出那荒漠,实属不易。”

  言真卿的目光一扫在场众人,语气谦卑道:“北冥前辈过誉了,和你的处境相比,我们的确轻松不少。”

  北冥苏成不屑冷嘲,

  “就你们几个灵境的小娃子,能奈我何?”

  “灵境的确是最底端的存在,不过同为通灵实力的你有何骄傲的资格?”

  言真卿的双眸漏出一丝危险的目光,平淡道。

  “这小兔崽子果真察觉到了,该死的鬼森幡。”

  北冥苏成四周张望,寻觅着那一丝逃窜的契机。

  静坐已久的常德猛地睁开双目,精光爆射,以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区区边境无名之辈,胆敢如此放肆,真不知天高地厚!”

  霎时,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寒气东来,周遭气温骤降,北冥苏成竟无力反驳,这突如其来的冷漠,肃杀,眼前的魔主之子与方才简直天壤之别。

  若面对寻常灵境修士,他凭借一手地境的秘法自当立于不败之地,可偏偏此地的外域人皆非泛泛之辈,足以威胁到他。

  伸手触摸着凹陷的颧骨,一抹不甘和愠怒浮现面容,血遁已用,身负重伤,如此多碍事的小鬼,不妙。

  北冥苏成阴沉道:“恪儿,你只需替为叔抵挡一阵子,待我血遁秘阵一成,我们即可脱离此地!”

  慕容恪顿了数息,不曾回应,只是迟疑过后又踏出两步。

  “血遁秘阵?”

  常德双臂交叉,嗤之以笑,“为了一条狗命,不惜背弃子嗣,真不愧是北冥家的耻辱,窝囊废一个!”

  言真卿缓言道:“这位道友,北冥前辈气血已尽,所谓的血遁秘阵只是口中骗术,想要以你为盾,争取几息逃走的时机,如此一人,你也要孝忠?”

  萧瑟的陵园又徒增一点伤怀,慕容恪面无表情,仿佛看淡了一切。

  “生是北冥人,死是北冥鬼。”

  看似震撼人心的话语却是随口而出。

  “执迷不悟!”

  常德抛出冷冷一眼。

  而言真卿倒颇为赞赏意味,

  “愚忠……不也是一种胆色。”

  慕容恪高大壮硕的身子都这么直挺挺地挡在北冥苏成的前方,钢化的手肘,脊椎,扎根于地底的双足,坚如磐石。

  常德似乎极其不满慕容恪的此番言行,袖口夺出一只剑柄,银白剑刃冒着寒光,

  “先杀你,再宰他。”

  此刻非同彼时,常德并非手中持柄,那柄却是浮在肩上。

  “咻”

  神鬼莫测,那剑柄竟然凭空消失?

  不,剑柄虽化为虚无,可那股登天剑意却无处不在,时不时流露着刺耳的噪音,仿佛在割裂空间。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剑柄竟遁空而至慕容恪的脑门,啸天剑音瞬间碾碎其钢化屏障,不止于此,那狂涌的剑意似长枪直入,欲窜入他的眉心。

  “嘭”

  一柄木剑落地,另一边的白宇沉着脸走来,

  毅然道:“他是我们朋友,你不能杀他。”

  “朋友?再啰嗦一个字,连你也一并收拾。”

  常德恶语相向,执意要取慕容恪之命。

  白宇心生颤意,但事已至此,他决不可懦弱而退缩。

  声音忽高忽低,

  “弄玉堂白宇……失礼了!”

  木剑拔地而起,靡三之劈石悍然出击,与无形剑意相碰,不分伯仲。

  常德瞳孔一缩,尽显狠意,四面八方皆剑意狂澜,真假难辨。

  “噗蹭”

  定睛处一道道血痕遍布浑身,

  见状,白宇惶恐中当机立断,靡三之断水,不过此式非进攻,而是御守,生生不息的潮水在白宇周身流转,与密布的剑意相融,一个个漩涡在半空出现。

  常德咬着牙,不甘示弱,另一只剑柄已整装待发,挣脱了某种束缚,听从召唤。

  “够了!”

  简简单单的二字,却英气逼人,不容置疑。

  纤细的柔荑伸向两人之中,仿佛是大能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震慑着一方天地,二人不敢轻举妄动,不由得收起了手中剑,意欲臣服的冲动。

  “芷柔?”

  言真卿悄咪咪地目睹一切,难以遮掩的惊讶,神色陡变,随声附和,

  “对,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你们两够了啊,那位慕容兄台本无罪,错的只是北冥世家而已,何必迁怒于他。”

  说着,踱步走近慕容恪,掌起掌落,拍了拍他的肩膀,暗自一笑。

  “噗咚”

  忽的,慕容恪神情恍惚,萎靡不振一般,双膝跪地。

  常德摆了摆衣袖,

  “切,大人不计小人过,反正明日之后北冥一名将不复存在,留下他一人也算是给昔日的殷墟霸主一个面子。”

  话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十步外的北冥苏成反正听得刚刚好。

  目及慕容恪倒地,再听闻此言,愣是久经世事的地坤强者北冥苏成也慌了。

  惨白的嘴唇发抖,“不,不可能,你凭什么决断我北冥世家的生死,你算什么东西,不可能!”

  常德头颅微微昂起,傲然道:“我?魔主之子,区区北冥,不够?”

  “魔……魔主……”

  北冥苏成的眼袋泛紫,两侧脸颊煞白,失魂落魄的模样。

  人是极其脆弱的,饶是一代大能,其心门终是易碎的,崩溃之际,只可迁怒他人。

  凸起的眼珠,血丝蔓延,恨天恨地一般,

  “都是这废物的错!”

  “区区一个弃婴,我北冥家养了他数十载,修炼不成,除了端茶倒水,砍柴劈石,一无是处。徒炼得一身蛮力,屁用没有,到头来还是他人的垫脚石,连十息都撑不过,真是北冥家的耻辱!垃圾!”

  话说至此,气急攻心,一口脓血吐出,身子后仰而下,后脑勺重重着地,鲜血汩汩流出,

  隐约间他似乎望见了北冥家的祖上,历代族长。

  “北冥将毁……我……无颜见列祖列宗,我边境北冥距离殷墟王道只差一步之遥,我……不甘啊!!”

  临终时,那双眸子都未曾闭上,至死依旧目视着边境北冥的方向……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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