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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于微末 第六百零四章 出关!

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甲壳蚁 6627 2024-09-23 10:05

  落叶飘转,遮住棋盘上黑白二子。

  彭泽妖首的甲片,众师兄“爱不释手”,捏住龟片不肯放。

  足半刻钟。

  梁渠放到晨光下侧看,密密麻麻,全指纹印子。

  师兄们意犹未尽。

  龟类生长会自然褪壳,一蜕前后背甲好几十片,是为极具韧性的薄膜片。

  精怪蜕下来的无非更厚,用来做甲胄都不合格,撑死入个药。

  怎奈褪它的龟非同小可。

  江淮大泽妖首为蛟龙,然神话传说里,蛟龙多以负面形象出现,不大光彩。

  江淮百姓无人以佩戴蛟龙为荣。

  元将军不同,明面上没干过强夺龙宫之事,加之少有现身,神秘感拉满。

  偶有一次。

  皆是诸如帮“采菱女”、“浣纱女”、“织娘”治愈暗疾、恢复青春。

  活得够久、怜悯凡人、救苦济世……

  活脱脱的祥瑞啊!

  数百年的润物细无声,早已成为彭泽周遭州府百姓心中的一个特殊文化符号。

  纵使武师亦难免俗。

  威震八方,名动天下前,谁不是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孩?

  少时受到的熏陶,最易留下深刻印象。

  杨许不敢想,师弟寿宴上拿出甲片,会有多么轰动,送延寿宝材不一定有面前的玩意有面。

  关键不破费!

  里子面子全有。

  “礼盒呢?”

  “回来时有寻人配,说天黑前送到,本来想用楠木,掌柜的硬是给我换成紫檀,白赚一份。”

  杨许失笑。

  “妖兽甲片能送,放甲片的盒子便宜要占?”

  “我没要求。”梁渠矢口否认,“掌柜想求一个机会,我给他一個机会罢。”

  “聊什么呢?呦,小师弟从彭泽回来了!同江淮大泽有何不同?”

  “梁师弟吃过早饭没有?正好,贾师傅做了早点,有蟹黄小笼包,对付两口?”

  曹让、胡奇手拎食盒进门。

  徐子帅挥手招呼。

  “甭管早饭不早饭,快过来看好东西,保管没见过!”

  “什么好东西?”

  二人见到甲片,感知联结。

  “嘶~”

  不消说。

  甲片再添两份指纹。

  傍晚。

  黑马甩尾。

  车轮碾动石板。

  掌柜亲自乘坐马车,来到许家大门,见梁渠从宅院里出来,悬着的心松有大半。

  元将军的甲片是真是假,他见识有限,瞧不大出。

  但从许家里出来,定这么一个款式礼盒,骗子的可能就比较小。

  要真是元将军……

  掌柜快步上前,捧送礼盒。

  “大人,时候尚早,瞧瞧有何不妥,抓紧时间能再改改。”

  甲片扁平宽大,故整个礼盒像个放大版的披萨盒,因是紫檀木的缘故,入手份量颇沉。

  正面一个连笔阳刻“寿”字,顶天立地,占据大半。

  背面为神龟驮山图,祥云为掩,浪潮涛涛。

  “寿”字底部侧边亦镌刻有梅、桃、菊、松,居中簇拥梁渠姓名,花团锦簇,端是精美。

  牌面!

  “好手艺!”

  一旁的伙计插话:“听闻是元将军甲片,咱家掌柜自掏腰包,请的丁廷赞丁大师出手,要不然,图案如此繁复,寻常匠人没个三四天哪有的好?”

  “多嘴!”掌柜板起面孔教训,“花再多银子又如何,是多是少,全是咱黄州人对许大人的一片心意,也给元将军一份尊重!”

  掌柜和伙计一唱一和。

  梁渠哪瞧不出目的,拍拍礼盒。

  “掌柜放心,明日寿宴之上,定要给您道上两句。”

  “哎呦,多不好意思。”

  “诶,礼盒如此精美,用料如此珍贵,不比旁人的寿礼差,哪能教您吃亏?”

  “公子盛情,老儿多谢公子!”

  掌柜不敢推辞过多,躬身道谢,见梁渠颇为满意,临了,搓搓掌心。

  “掌柜有事?”

  “尚有一事想问公子。”

  “但说无妨。”

  “今早公子离去,老儿我越想越觉眼熟,想起前些日子赤山岭大狩会,见过夺得头名的过江龙画像,丰神俊逸,公子您与之颇有几分神似……”

  “就是我。”梁渠坦然承认。

  “当真是公子啊!”掌柜精神大振,“我说什么样的人中龙凤,得见元将军的面!公子本为天下第一流!”

  妥!

  许家出来有五成,是过江龙涨到八成!

  拿回礼盒。

  獭獭开院中晚练。

  龙瑶擦干净甲片上的指纹,放入贴满红绒布的礼盒。

  本想洗澡休息。

  嘭嘭嘭!

  徐子帅叩响房门。

  “阿水,师父出关了!”

  ……

  歘。

  梁渠和徐子帅穿梭屋巷,沿途化为残影,带起落叶无数,齐齐奔至庭院。

  院内四角点燃熊熊烛火,橘光映亮面庞。

  人数不少。

  为首的乃许家大祖和二祖,其后许容光夫妇和师娘许氏,许家五人之外,便为九个师兄弟,没有外人。

  “师父呢?”

  梁渠环顾一圈,没找到杨东雄的身影。

  徐子帅摇摇头。

  “不清楚,先前师父屋里说要出关,我赶紧去叫人,你是最后一个。”

  好家伙。

  梁渠总感觉像是要故意凑齐人头一样。

  “师父怪利索的,前前后后十天功夫?”

  “此乃厚积薄发……”

  “今后我便为宗师弟子,嘎嘎嘎。”

  “徐师兄莫要笑得如此猥琐,不似宗师弟子风范啊。”

  “大胆!竟敢对宗师亲传不敬!”

  吱嘎。

  门轴转动。

  院内议论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齐刷刷转向房门。

  屋内无灯,漆黑昏暗。

  半只脚跨出门槛,迈入橘光。

  自下而上。

  一步走出。

  整个人彻底步入光明。

  变高了。

  梁渠的第一印象。

  相比众师兄弟,杨东雄个子不算高,今日再见,明显高出一寸。

  不过最为显眼的,当属面容变化,整个人从一小老头变作中年模样。

  黑须黑发,精神熠熠,眉宇和大师兄杨许不说十成十,少说有八成相似!

  活脱脱的刻版!

  无愧为父子!

  众师兄弟尚未从师父的巨大蜕变中回神,许家二祖率先送上恭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师父!”

  “师父变年轻了!”

  “师父可成宗师?”

  众弟子七嘴八舌。

  “相差无几。”杨东雄抚须轻笑,“玄黄气食之不难,二三日即成,关窍点于搭建神通,今日主体已成,单差细枝末节的水磨工夫,非再十日不成,明日便为岳丈寿宴,索性提前出关。”

  许容光正色:“寿宴事小,切莫因小失大。”

  “自是无碍,岳丈不信,可问大祖、二祖。”

  许家大祖颔首。

  “主体既成,水磨功夫,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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